嗨,親愛的 Reader 你最近好嗎? 這幾週我過得挺不錯的,練習讓腦袋聆聽身體的聲音,放掉那些「應該」與「規則」,允許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,像是想打電動打到深夜、睡到自然醒、吃自己喜歡的食物。 雖然時不時腦袋瓜還是會出現那些熟悉的聲音,像是:我是不是應該要利用這個時間多做點貼文;這樣晚睡不太好吧,應該要早點睡;我應該要早起有規律的生活習慣;我應該要開始恢復運動習慣等等等。 這些聲音的出現,總伴隨著批判自己當下的模樣。但是又有另一個聲音告訴我,研究所兩年,我已經自律與努力太多,我值得卸下所有「應該」與「規則」,讓我重新與身心連結在一起。 於是我的確在這兩週玩了好多遊戲,像是寂靜嶺 2、小丑牌、潛水員戴夫、雙影奇境等好遊戲,也享受了紐約夏天充滿活動的日子,像是到公園聽免費的紐約愛樂交響樂團表演、看百老匯音樂劇、看台灣身份認同的藝術展、與朋友到紐約近郊體驗第一次在美國的露營。 而我發現,身體的確有他自己的智慧,過了這段時間之後,我的身體開始想要早一點睡、對電玩失去了興趣、開始想要冥想、做瑜伽,或開始閱讀。這樣的轉變,並不是源自於腦中的「我應該」,而是我好像感覺到身體的召喚,不自主想要開始做這些事情。 這讓我開始思考起關於如何平衡腦袋與身體的聲音。 這個教育體制與社會文化已經教育我們要聽「大腦」的指揮,有太多書籍與社群內容,教我們所謂「成功」應該要有的模樣,我們努力讓自己成為那個模樣,像是早起、運動、喝蔬果汁、冥想、讓自己有最高生產力等,卻從來沒有停下來問過自己:我真的喜歡變成這樣嗎?這真的是我身心需要的嗎? 你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掙扎與思考嗎? (這是兩分鐘的思考時間) ⊹ ⊹ ⊹ 近期我不斷在練習信任身體的聲音,信任身體會帶領我去做真正對自己有益的事。從「我應該」變成「我想要」。 像是這幾週我盡情「放縱自己」,或許這就是那時候的我需要的,在經歷兩年的嚴格自律之後,我的身體需要自由的享受當下,而當享受夠了,我的身體又會開始呼喚我,做一些對那時候的我有助益,且我也準備好、有足夠心力與精力做的事,像是冥想、閱讀等。 有時候腦袋的確有其功用,幫助我們完成一些任務、撐過一些困難的時刻、協助做出明智的決定。但回顧我的生命,那些份量最重的決定,往往不是聆聽腦袋的聲音,而是心有一股很強大的能量,驅使我做一些看似不明智,但卻是我做過最勇敢、最貼近自己的決定。 重新建立與身心的連結,是好多來找我的個案很重要的課題,當然也是我持續在練習的。 我們被許多「應該」所禁錮,也因為人生一直努力去完成這個社會與他人口中的「應該」,逐漸與真實的自己越來越遠。儘管外表看似亮麗、工作成就看似成功,但內心往往十分焦慮與迷惘,漸漸地不知道自己是誰、想要去哪、想成為什麼模樣。 要重新找回自己內心真實的聲音,並非不可能的任務,只是需要一些時間。 像是我的一個個案 Z,他從原本的「沒有情緒」、「把錢看的最重要」,在跟我見面了快兩年後,逐漸認識自己的情緒,並開始找尋與實踐人生的意義。他的轉變,也令我感到驚奇。但也再再應證了,人終究還是需要那份活著的意義感,而所謂「意義感」並不在腦袋瓜裡,感受到很有意義的時候,往往最強烈的感受是在你的身體裡。 所以下次,當自己覺得卡住了、反覆思考也想不出辦法的時候,試試看聆聽身心的聲音吧,來自心靈的智慧,往往比腦袋更令自己感到驚奇。學習信任自己,因為只有你自己知道你最想要什麼、什麼才是對你最好的選擇。 ⊹ ⊹ ⊹ 最近另一件令我心煩的事情,是關於我的爺爺,我都叫他「阿公」。前陣子知道他得了癌症,因為難以醫治,加上他年歲已高,可能剩餘的日子並不長。 小時候我有一年左右的時間是與阿公阿嬤住在雲林,因為爸媽工作忙。印象中,阿公瘦瘦高高、笑起來眼睛會瞇成兩條弧線。我跟阿公不常說話,印象最深刻的對話,是有一次我帶當時的男朋友回去,他劈頭就問對方:「你家有地嗎?」實在讓我哭笑不得。 長大後,漸漸看懂阿公是一個傳統的大男人形象,也看見他如何影響著我爸對待他的太太與孩子。雖然理解那是文化與時代下的產物,但仍然不時有許多無奈與憤慨。這幾年看見阿公逐漸老去,頭髮蒼白、反應遲緩,也曾感慨再威嚴的男人,到最後也只能像孩子一樣,需要他人照顧與包容。 這次得知阿公生病的消息,我的確在煩惱什麼時候要回台灣一趟,但讓我最掛心的,是我的爸爸如何面對阿公的死亡。 一直以來,我對死亡這個議題都不避諱去談論或思考,接觸了存在主義哲學,幫助我提前思考死亡之於活著的意義。也因為在兩年前經歷了狗狗的離世,讓我親身體驗面對如此看重的生命消逝的悲痛。 對我來說,死亡是公平的,因為世界上所有生命都會面對,所以死亡並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,它就如同出生般自然與重要。在經歷過狗狗去世後,我學習到面對死亡有三件很重要的事,一是在他還活著的時候,如何盡可能不要留下遺憾;二是在他過世之後,如何原諒自己與放下那些「如果當初......」的想法;最後是如何用自己的方式,持續記得那個生命的精神,或帶給自己的影響。 我知道我爸非常看重家庭,尤其這幾年他花了很多時間台北雲林兩地跑,想多陪伴父母、為他們多盡些心力。我希望能協助他在面對自己爸爸的即將離世,可以少點遺憾、多點放下、擁有那些值得記得的片刻。 對我來說,這是我身為他的女兒,可以為他做的吧。 ⊹ ⊹ ⊹ 不知道你是如何看待死亡? 或許因為我在 20 歲就患有自體免疫疾病的關係,面對身體的不可掌控性,讓我很早就開始思考死亡。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症狀變得嚴重到會讓我失去「正常」生活,甚至失去生命。我常常跟 P 半開玩笑地討論,如果我哪天突然死了,要如何幫我處理後事。如果現在不談,到時候等我死了,就來不及了不是嗎? 思考死亡,常讓我想起一位前輩說過的話。那時候我協助帶領藝術治療團體,參與者是近期家屬過世的人,想透過藝術治療來處理喪親的悲痛。那位前輩是這個專案的負責人,她說她之所以會籌辦這個團體,是因為談論死亡,讓我們學會如何好好活著。 我覺得她說的對極了。面對死亡,讓我們知道生命的脆弱與短暫,激勵我們要好好把握僅有的時光,做想做的、說想說的;面對死亡也讓我們想起所愛的人帶給我們生命的正面影響,因此想要把這些精神代替他們繼續活出來;面對死亡也讓我們深刻思考在離世後,我們想如何被他人記住,因而更貼近自己的價值觀、活出不留下遺憾的模樣。 死亡並不可怕,可怕的是沒有好好活著。 不知道你是否也是這樣認為呢? ⊹ ⊹ ⊹ 不知不覺又打了好多,謝謝你耐心讀完。 我想,今天的信就到這裡告一段落,願我們都能更信任自己的身心,願我們都能好好地活著。 那,我們下封信見囉 :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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